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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nizzaro

【IBSM+鸿四】深蓝色 3

*404和产科医的cross

*CP:IBSM和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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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自从利用休息日去live house蹲点,哈姆酱再度陷入被黑/se/会盯上的危机,正式被404二人排除。他们没有把犯傻的经过告诉哈姆酱和桔梗,连阵马也不知道,隔天上班得知伊吹和志摩休息日混在一起一整天,还吐槽“关系好得真的没在谈恋爱吗”。

几日后,哈姆酱在live house演出,她贴心地为众人准备的门票,这次除了桔梗和小丰,又多了伊吹、志摩和阵马三人。那天的演出live house人满为患,因为是豪华阵容的混合场,前半场是最近开始演出的可爱新人火腿,后半场是观众们耳熟能详的baby。

演出开始,live house大厅的灯光调暗,唯有台上一道柔和灯光打在钢琴处,哈姆酱穿了一身白色的短款礼裙,在灯光的衬托下更显水润可爱。随着她手指按下第一个琴键,安静的大厅响起悦耳的琴声,台下观众的视线纷纷被这位外表上看不出几次死里逃生的年轻女性所吸引。

观众席中,伊吹抬起胳膊敲边上的志摩,转头要说什么,后者仿佛早有预料,掐准时机收回搁在小圆桌上的手臂,让伊吹敲了个寂寞。

“如果你是想说‘哈姆酱穿礼裙在灯光下弹琴的样子,比平日更加水润’之类的话,那就闭嘴。认真听演出。”志摩头也不回地把伊吹未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手肘击空,伊吹顺势把手臂支在小圆桌上,手掌拖着脸颊,目光从台上演出的哈姆酱移至大厅一隅光线昏暗难以辨别处说:“除了你说的,还有一个事。”伊吹抬起另一只手,冲着昏暗的角落小幅度挥手,“鸿鸟医生在那里看演出。”

顺着伊吹摆手的方向,志摩眯眼看去,光线太暗了,他又一直盯着光亮处在看,一时间只隐约看见一个人靠墙站着的人影轮廓。

被两位警察发现的鸿鸟,站在昏暗的角落里咋舌,前几天baby的身份被一击识破,今天偷偷溜出来观看演出又被逮住,警察的敏感度着实可怕。由于是哈姆酱的朋友,伊吹和志摩他们的位置是接近舞台的前排,大厅中相对光线较亮的地方,从鸿鸟的角度看去,二人的身形、面容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对方不一定看得清,鸿鸟依然出于礼貌朝他们回以微笑,视线从容貌与他宛如双胞胎的伊吹移至酷似四宫的志摩脸上,礼节性的笑容不自知地掺杂了一丝苦笑。他记得学生时期,同学羡慕他和四宫室友关系融洽,同进同出到哪里都形影不离,好的像是一对连体婴似的。那时他并没有多少感觉,现在回想来,这还是自进入医学院起他们第一次分开那么长时间。看着志摩的脸,再看看一个劲儿往他身边凑的伊吹,鸿鸟心想:原来当年同期们眼中的我和四宫是这种感觉啊……

哈姆酱的演出接近尾声,鸿鸟悄悄转向后台身影消失在昏暗的角落中。短暂的中场休息过后,baby演出的下半场开始。来到舞台,坐在钢琴前,台下伊吹和志摩的面容看得更为清晰。手指抚上琴键的刹那,对四宫的想念因台下志摩的注视,宛如打开了闸门的大坝泄洪,通过鸿鸟持手术刀、弹钢琴的手指,化作一连串的音符。

思念音符回响在整间live house的大厅中,隐秘的心意传递给台下每一位听众,而那个大学时期已知道他弹得一手好钢琴,寄出的音符快递上没有收件人的收件人,至今仍听不见其中的“我喜欢你”。

如果那天的通话时再多说一句,如果四宫离开persona时上去给他一个超越同期与朋友的拥抱,如果在更早的时候没有犹豫再三,现在看着台下就在彼此身旁的两人,也不至于心里满满的尽是不甘。

演出的最后一个音符仿佛最后一块倒下的多米诺骨牌,回响于live house的余音杂乱中可见它想表达的含义。Baby双手离开琴键,腿踢着地面将琴凳后挪站起,他高扬着头像是在看盘旋在半空找不到收件人的音符。

台下观众被罕见的,不似baby风格的演出惊艳,愣怔片刻迟来的掌声响起久久不停。鸿鸟调整好呼吸,对观众微微一鞠躬,一言不发地走向了后台。他喜欢钢琴,他喜欢看到人们被琴声催动情感的一面,但今天的演出没有丝毫的快乐,甚至可以说是一团糟。鸿鸟趴在后台的化妆桌上喃喃自语:到底要怎么和四宫开口?

 

“baby是不是很厉害?”散场后更换了日常服,和原机搜队成员们以及小丰一同往回走的哈姆酱,兴奋地问众人听后感。

小丰举手第一个回答:“baby噼里啪啦超厉害!不过我更喜欢哈姆酱。哈姆酱弹的曲子好听。”

“哈姆酱弹的曲子很温柔,听了后不论什么痛苦都能被治愈,最适合白天在外经历了种种,晚上回到止不住想哭时去听。”或许联想到警队里对女性的看法,桔梗的回答感触颇深。“baby的就不一样,怎么说,蕴含了一股强烈的感情,却说不清那是什么,有点像是憋着气的孩子和家里的狗狗玩接球游戏,看似单纯的欢快玩耍,其实是他用丢球在发泄情绪。”

被桔梗这么一说,哈姆酱若有所思抿起嘴。由于ETORI的事件,她多少过了许久与外界脱轨的日子。通过网络她得知了神秘钢琴家baby,实际听到他的演奏比其余人也早不了多久。但是桔梗说的对,今晚baby的演奏与往常的不同,表面上看是风格的差异而内在更多的应该是演奏者本人的心境吧。

“嗯……baby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顶梁柱只剩他一个,很不容易,有些寂寞?”接话的是志摩,他最末尾升高语调,用疑问结尾似乎对自己的推断或说是猜测信心不足。

“他一个?”桔梗重复了志摩话中的疑点,“哈姆酱早晚会成为第二个顶梁柱。”

听了桔梗的夸奖,哈姆酱不好意思地摆摆手,钢琴方面她和baby的差距还差得远着呢。下一秒,她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可是据我所知live house的顶梁柱一直只有baby一个人。”

志摩翻眼望天,东京的夜晚很难看见星空,闪烁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的上方,是沉沉的深蓝夜空与像是被漏了的零散星点。桔梗和哈姆酱不知道baby是鸿鸟的事实,众人中仅有他和伊吹知道。现在这个点,baby应该卸了妆,穿着笔挺的西装走在热闹的街头,独自一人安静得犹如绀蓝的夜空。

“看来是我猜测有误。”志摩随口糊弄,没有透露baby的真实身份。视线从夜空收回,正巧与盯着他侧脸的伊吹对上,心知肚明的二人相视一笑。志摩内敛一笑。伊吹呲牙一笑。

到了回家路的分岔路,伊吹、志摩、阵马以及桔梗三人分别乘坐不同线路的地铁、前往不同的方向。

“志摩,今晚到我家住嘛,我们晚上一起玩。”不愿分别的小丰松开桔梗的手,抱住了志摩的腿。

志摩看着桔梗和哈姆酱,露出为难的神色。第二天要上班,现在又不像当时这家人处于被盯上的危险中,再加之舆论对桔梗的余波仍存,他毫无不轨心思的留宿,被有心人捕风捉影到,不知又会传出何种难听的话,万一稍加煽动把哈姆酱卷入,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日子又将一去不复返。

“小丰不可以。志摩明天要上班,而且很晚了,回家后你也该睡觉了。”

桔梗出言制止了儿子,但小丰显然不情不愿,抱着志摩的腿不肯松手,扭过头和妈妈讨价还价。

“不行就是不行。”桔梗叹气。小丰大体上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但只要是孩子免不了有任性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小丰又在一天天长大,她不愿不给孩子面子大吼大叫。

“妈妈!”小丰把志摩的腿抱得更紧,拼命把双脚跺得踢踏响,像是架设在地面上的机关枪扣下了板机。

“好了,到此为止。”伊吹插入这对各自不愿退半步的母子的对话,蹲下身双手抄过小丰的腋下,起身的同时一把抱起孩子,解放了志摩被紧箍的双腿,把小丰还给桔梗。“志摩今晚没有空,他邀请了我去他家坐客。”

志摩下意识扭头看伊吹,眼中没隐藏住初次听见的惊讶。

伊吹冲志摩眨眨眼,收到搭档用眼神回答:这次便宜你了。

“诶……”小丰重新拉住桔梗的手,发出失望的声音。“真狡猾,只有伊吹和志摩两个人玩。”

“因为我们是大人。”伊吹双手叉腰,仰望着夜空,感叹似的说:“大人的游戏,小孩是不可以参加的。”

站在伊吹和志摩边上的阵马,话音一落立刻转头看向两人,同他们拉开距离,用行动在说:我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志摩瞪圆了他不大的眼睛。伊吹的语出惊人他不是第一天知道,只是最近来得太过频繁。“别乱说什么蠢话。”在伊吹头上敲了一下,志摩面对三位大人和一个孩子微微鞠躬,“抱歉,我会好好教育这家伙的。时间不早了,快带小丰回家睡觉,不要被某个笨蛋带坏了。”

被点名的某个笨蛋躬着身体,摸了摸被敲的脑袋。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他不是干了件大好事吗,他不是解放了志摩,又没让桔梗和小丰吵起来吗,怎么又挨批了?

被道歉的三位大人脸上挂着同款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对志摩的教育联想颇多。他们带有联想意味的笑容看得志摩心里发慌,他想大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又觉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不打自招。纠结之中,桔梗、哈姆酱领着小丰,还有阵马分别往各自回家的方向走去。

“晚安。”

四人的身影消失在夜晚热闹的街头后,接连败阵的志摩无奈往家的方向走去,走了没两步他察觉到半步之后的距离跟着一只粘人狗狗。志摩没有理会跟着他的伊吹,多亏了这家伙,他不知道明天要以何种表情面对阵马的揶揄了。

志摩走到地铁站,检票后在月台等地铁,伊吹老实排队,站他身后等着。地铁进站,车门开启,志摩进了车厢在空座坐下,伊吹跟着坐在他身边。忍不住扭头去看和狗皮膏药一样的搭档,极近的距离,伊吹认真注视中的面庞赫然在志摩眼前放大,面面相觑间隐约可以感到呼吸喷在彼此的脸上。

志摩扭回了头,冒到喉咙口的说教被地铁驶动的“哐哐”声砸个粉碎。他不易察觉地吐出一口气,心跳跟随差劲的司机的节奏,演奏着节奏混乱的打击乐,让他分不清耳边轰鸣的是地铁行驶的噪音,还是他疯了似的的心跳声。

一路无言,一路拘谨,到站下车起身,志摩只觉浑身上下有无数肉眼不可见的细小尖针一下一下刺着自己。

“你真要跟我回家?”走出站,见伊吹仍跟在身后,志摩实在忍不住开口发问。

“嗯。”伊吹认真地点点头。“我们和小丰说好了,志摩也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大人吧。”

小丰又不在,怎么知道今晚我们没有约了一起。志摩无语,却没有反驳,继续往家的方向迈步,冲身后招招手道,“走了。”

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盼望着在家里和伊吹度过更久的夜晚时光。意识到这点,志摩加快了往回走的步子。

“打扰了。小蓝,我又来找你玩了。”穿过玄关,走进客厅,伊吹原形毕露一秒褪去老实乖巧的外壳,冲向依然占着沙发的鲨鱼抱枕,把脑袋埋入鲨鱼泛白的肚子肚子一通猛吸。

“喂,你到我家就是为了吸鲨鱼?”志摩倒了两杯水,“砰”的一声把水杯砸在茶几上。

伊吹把脑袋从鲨鱼肚子处露出来,疑惑地看了志摩两秒,眼神像在问“你闹什么别扭?”,随后他想通了露出欠揍的笑容问:“志摩酱吃小蓝的醋了?”

志摩在伊吹后背一拍,一人一鲨鱼识相地往边上挪去,给他腾出可以坐下的位置。

“我怎么觉得你外勤回来越来越蠢了?”

“才没有。其他署的警官,特别是以前共事过的,都夸我说,伊吹比以前靠谱多了。”

面对伊吹的反驳,志摩回以一句简单的不信,“哦,是嘛,你确定不是没听出他人话语里的敷衍?”

“志摩。”伊吹突然坐直身体,抱在怀里的鲨鱼抱枕搁在一边,像家里的第三位成员,和他们并排“坐”在沙发上。“我们谈正事。”

“正事?”

“很不容易、很寂寞的baby,不对,是鸿鸟医生。”

没跟上伊吹脑回路的志摩发出“哈?”的一声,总算明白伊吹粘着跟到他家的理由,是为了和他谈论产科医生鸿鸟樱。

火大了。

志摩也说不清心情顿时下滑的原因,但他自己都觉得接下来开口问伊吹时,语气中多了一份冷漠和不耐烦。

“他怎么了?”

“鸿鸟医生一个人支持着产科是不容易,但是你怎么看出他寂寞?”

怎么看出?志摩在心中叹气,同病相怜者身上散发出相同的气息,眼神相触的瞬间便察觉到了,这样的理由要怎么说出口。

“嘛,警察的直觉。”

“诶!”这回换伊吹吃惊。他从沙发上蹦起,先抱住鲨鱼小蓝和志摩拉开距离,又拉回普通的距离,伸手探上志摩的额头。

“别碰我。”志摩把伊吹的手拍下去。

“不不不,我吓到了,志摩酱居然说直觉什么的。该不会是和我在一起久了,传染到了吗?”

“传染到什么?笨蛋病毒吗?”志摩表面很是嫌弃,心里只想赶快结束这一话题。

好在伊吹没有发扬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略过志摩的反问往下说:“志摩酱的话,更像是通过多方调查之后得出的推理。”顿了顿,斟酌是否要说出口后,伊吹选择了“说”。“志摩。”这声“志摩”叫得极为严肃,庆幸没陷入步步紧逼的志摩的心又吊了起来。“你真的不认识鸿鸟樱这个人?”

“不认识。”志摩稍稍松了口气。“我不认识鸿鸟医生,连persona医院也是第一次去。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相信你。”伊吹说着,深思的表情仍未褪去。他是典型的语言跟不上大脑,灵敏的五官收集了过多的信息却难以用语言表达。现在也一样,虽然相信了志摩的话,心头盘旋着奇妙的感觉,好似经过马赛克化处理的自拍照,既熟悉又陌生。

 

“伊吹警官,能打搅你几分钟吗?”

那天去persona收集罪犯情报,中途走出病房去厕所的伊吹,在走廊上被鸿鸟喊住。和其他楼层不同,产科层从走廊到病房永远清洁整齐,路过病房门口听见的欢声笑语也多过悲叹呻吟,毕竟这里是唯一一个能与患者说“恭喜”的科室。在这样的病房走廊里,身着白大褂兜兜转转,眼神明显有鬼的鸿鸟,伊吹一出病房门便注意到了。

“鸿鸟医生,有什么事你说。”伊吹客客气气回答,心里满是好奇对方要说什么。和年轻女性在病房交谈后,他知道鸿鸟要说的与患者身体情况无关,女性是虚弱了些,还不至于医生来嘱咐警察“她不能激动”之类电视剧中常有的桥段。此外,伊吹细细打量鸿鸟的五官身形,不得不承认,在没有双胞胎的情况下,与一个酷似自己的人当面交谈是一个神奇的体验,他和腿一样快的大脑甚至一瞬间放飞脑补,父亲年轻时外派他处工作与人出轨生育一子,鸿鸟是他失散多年的同父异母兄弟的剧情。

“我想问的是关于那位叫志摩的警官的事。”

“志摩?”

笑嘻嘻的少年感从伊吹脸上消失,凝视着鸿鸟的是警察气场全开,调动全部神经,高度紧绷着的伊吹警官。鸿鸟被这突然的气场切换惊得不由退后半步,仿佛自己误入了野犬的地盘,被当成抢食物的敌人。

“啊,嗯。”鸿鸟硬着头皮往下说:“我只是想问问,志摩警官是能登出身吗?”

“不是,他是东京都出身。”伊吹的戒备松弛了一半。

鸿鸟挠了挠他乱糟糟的天然卷毛,“那……他在能登有亲戚吗?”

“好像没有。”伊吹学鸿鸟挠了挠头。对方开口前他满是好奇,对方开口后他好奇不减,还新添一头雾水。

抛开最初对鸿鸟和自己奇怪关系脑补,伊吹有了新的猜测。也许鸿鸟和志摩认识,可能是前者单方面知道后者,然而由于某个原因,他对志摩十分上心。想到这里,伊吹想跳脚,就是这个关键的“某个原因”,他横竖猜不出。

“抱歉,说了些有的没的。我先走了,伊吹警官辛苦了。”鸿鸟礼貌鞠了一躬转身离开。背对伊吹的一刻,脸上浮现出抑制不住的失落。他抱着一丝希望,原以为那位叫志摩的警官是四宫的亲戚,想搞好关系旁敲侧击了解四宫的想法。果然,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从厕所出来,伊吹始终想着鸿鸟的话。路过护士台,无意中听见当班的两位小护士还在谈论他们。伊吹边听边点头,心里附和道“是是,我也觉得自己和鸿鸟长得超像,像失散多年的双胞胎。”接着,“四宫”这个名字又一次传入他的耳中。

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转向护士台双手扒在台面上,伊吹开口问:“四宫医生是谁?”

“警官先生你是见不到他了,他前一阵子离职回老家去了。”一名护士指着一面墙上的医生信息栏说:“不过四宫医生的照片还没取下,你可以看看,他和你的搭档长得好像。”

另一名护士接口:“而且是鸿鸟医生的同期,四舍五入也算搭档吧。和你们各方面都像呢。”

四宫春树。

伊吹站在医生信息栏前,第一反应和医护人员一样,四宫医生和志摩长得好像。戴着眼镜,身着白大褂的四宫医生,颇有医生范儿,光看外表,比鸿鸟靠谱。照片上的四宫医生看着也就20多岁的模样,而个人信息里写的年纪比看上去长了有10岁。不奇怪,照片可能是以前拍的,而且志摩步入30后半,看着也就20多岁,挺水润的。

“毕业于同一所医科大学,毕业后的就职经历也一样……”伊吹摩梭着下巴,对比四宫和鸿鸟的履历,单是表面就挖出不少信息。再想到护士说的四宫前一阵子离职,伊吹忽然捂住脸颊,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不会是……”最近看的各种狗血电视剧剧情接连浮现。

 

恶性交通事故案迟迟没有进展,网络上舆论沸腾,有说犯人上头有人,警察宣称没有线索是guan/官相护。面对网上越发激烈的批判言论,警署上层急得焦头烂额,下面的人被逼得重复进行无用的工作。

从第一次到访persona,到persona的常客,伊吹想不通他们每天到这家医院是来做什么。

“有的时候我都怀疑当上警察是一场梦,其实我们都是这家医院的义工。”又一次无用功的跑路后,伊吹双臂搭在蜜瓜包号的方向盘,语气低迷地抱怨。

“是啊。”志摩没有干劲地表示同意。“机搜有很多工作最后证明是无用功,但像现在这样明知是无用功又不得不浪费时间和精力的,让人一点提不起劲。”

蜜瓜包车由医院停车场驶入,绿色的车身在夜晚的闹市格外显眼,驶向芝浦署的他们和往来车辆格格不入,仿佛世界在笑他们和别人的不同,一天忙到晚到头来白忙一场毫无收获。

志摩坐在副驾驶席,额头抵着玻璃,左手臂肢起,手掌撑着脸颊,望着窗外车流人群,安静地发呆。他没干劲。工作是一方面,那天伊吹在他家提到鸿鸟,是另一个因素。

那晚伊吹走后,志摩坐在沙发上,抱着鲨鱼小蓝胡思乱想了许久。他是从业多年经验丰富的精英刑警,与鸿鸟视线对上,后者眸中闪过的异样,他没有错过。第一时间他没读懂鸿鸟的眼神,可通过阵马了解了产科几位医护人员的情况,查看了医生信息栏后,志摩觉得他似乎读懂了鸿鸟。

他和鸿鸟是同病相怜之人,因此他看懂了他的眼神,听懂了他的音乐。伊吹呢?志摩见过大大咧咧的他,傻傻呼呼的他,温柔细腻的他。他离得他那么近,是合作默契的好搭档,白天上班眼前是他,夜晚回家梦里是他,仿佛触手可及对方内心最深处,但志摩却想不通,伊吹提鸿鸟的用意究竟为何?

“如果换成是别人的事,叫伊吹来说,那个笨蛋多半会说,I吃醋了,他生怕S会和同自己酷似脾气性格更胜的K在一起。”喃喃自语完,志摩也觉得不可思议地“噗嗤”笑出声,还不忘吐槽一句,“不能让伊吹继续看这种狗血电视剧,连我也都被传染了。”

 

“中午好。”时值午休,伊吹在拐角处突然探出脑袋同产科的各位医护人员打招呼。

“中午好,吃饭了吗,我可以把鸿鸟医生的炒面面包分你一个。”小松抢了鸿鸟的面包,热情相迎。

“小松姐……”鸿鸟目送面包被送入伊吹手中,表情绝望。

“今天不是来我们产科吧,我记得碰上交通事故的那位三天前已经出院了。”小松拍拍伊吹拿住面包的手,让他安心吃,鸿鸟那边有她。

“对,今天是去骨科,那位粉碎性骨折的患者情况好转,我们来碰碰运气。”伊吹回答,同时不客气地拆开面包的外包装,在鸿鸟半是请求半是可怜的注视下,狠狠咬了一大口。“好吃!不过面包No.1还得是蜜瓜包。我和你们说,外卖太郎的蜜瓜包很好吃,下次可以试试。”

“第一是蜜瓜包的话,倒是把我的炒面面包还回来啊。”鸿鸟坐在椅子上,由下往上怨念地看着伊吹把他的午餐消灭完毕。

伊吹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向鸿鸟表示感谢。“多谢款待。作为感谢,今晚我请你吃晚饭呗。有空吗?”

“有空。”鸿鸟坐正身体,拍拍肚子说:“你可做好准备,我很能吃的。”

小松和其余几名护士一齐露出奇妙的表情,她们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伊吹和鸿鸟熟得像好友。

送到persona骨科的患者成了这次案子的突破口,为许久没有进展的案情带来一丝曙光。这天,三人从persona离开时,难得露出了笑颜。

“这么多天下来,终于有一丝收获。今晚一起庆祝喝一杯吧!”坐在后座的阵马探出身,双手分别搭在前座的二人肩上提议。

“好啊。”

“我就算了,今晚有约。”

让阵马惊讶的是,答应他的是志摩,拒绝的是伊吹。

志摩也一样。伊吹约了谁?什么时候约的?他都不知道。慢慢把处于惊讶而猛地扭过的脑袋转回面向前方,志摩在心中反省,伊吹回来这阵子他对搭档过分在意了。

回到芝浦署,伊吹动作麻利,出人意料地一遍通过报告的撰写,达成了到点下班。

“明天见。”说完,伊吹“咚”的跑出办公室,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他跑得快的优点。

外室传来好几个同僚躲避飞奔的伊吹,发出“噢噢”的声音,一个人的毛躁引起片刻的混乱。

“喂,四机搜。”一名警察叩叩作为不知何时会解散的四机搜的临时分驻所办公室玻璃门,“管好你们家的伊吹。”

“对不起。”志摩和阵马一起站起身鞠躬道歉。

同僚走后,外室再度安静下来时,阵马蹬着他的转椅凑到志摩身边问:“伊吹今天和谁约会?”

“他不是说了吗,小鸟。”志摩边整理报告边说。

“就是这个小鸟啦。”阵马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到底是谁?”

第十二页、十三页,顺序正确,十四页在……快速翻找一厚沓文件的志摩的手忽然停下。我也想知道是谁!他没法冲着阵马喊,只能默默在心里跳脚。

“不知道。大概是新认识的水润的女孩子吧。”

随口一编的可能性而已,说出口的一刻,志摩却感到喉咙格外干燥,该死的,今天询问患者时说太多话,蜜瓜包车上又没有瓶装水,喉咙都快冒烟了。

阵马看了眼志摩,欲说还休,最后叹了口气,只说了句“加紧干活赶快下班喝一杯去,我们不能输给伊吹。”

“欢迎光临。”

推门而入,一路上想着恶狠狠喝他个痛快,不醉不休的志摩宕机在原地。要说他受到的刺激,堪比第一天和伊吹搭档见证魔法小蓝诞生的瞬间。边上的阵马一样的懵,某种程度上比志摩更甚。35年履历的老警察忘记了什么叫临危不乱、坐乱不惊,指着小店的一桌客人,张大嘴巴结结巴巴道,“小、小、小鸟原来是鸿鸟医生?!”

“我也是,才知道。”志摩的视线像遇见N极的S极,落在交谈甚欢的伊吹、鸿鸟二人身上,眼中再也装不下其他。他听不见店里关于家庭的闲谈,听不见关于工作的抱怨,听不见关于爱情的希冀,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同时又进行慢速播放,一帧一帧全是放大了的伊吹和鸿鸟的笑容。

I吃K的醋,生怕S和K在一起的脑补剧情像砸落的酒杯摔了个稀碎,溅起的玻璃渣划过皮肤隐隐作痛。志摩心想,就是嘛,伊吹平日里看的乱七八糟电视剧,根本不会在现实中发生。眼下就他所见,别说吃醋了,I看着超喜欢K,询问S反到像把S当作潜在情敌,用伊吹的话来说I和K离wufufu不远了。

“伊吹、伊吹。”鸿鸟看见杵在门口的志摩、阵马,拍拍伊吹的手臂叫他回头。

“噢,志摩酱、阵马哥,早知道你们也来这里,就一起了。老板,再来两杯生啤~!”伊吹招手,往鸿鸟身边挪了挪,给两人腾出位置。

“吓了一跳。我万万没想到,伊吹说的小鸟是鸿鸟医生。”

“啊哈哈。”鸿鸟尬笑,目光没有留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阵马,而是看向落座后仍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和伊吹的志摩。

“对了志摩酱,我们刚好说到你和小蓝。小鸟听说了鲨鱼抱枕也想买一个,这个周末我们三人一起去怎样?”

“三人一起?”

后点的两杯生啤端来,阵马替志摩拿过摆在面前,自己的则直接一口气干下半杯算是压惊。

“好啊。”

刚缓过来的阵马又陷入另一场震惊。伊吹、志摩、鸿鸟一起逛街买鲨鱼抱枕的画面,比当初他陪逛街,一手带孩子一手捧抱枕更惊悚404倍。

下周一上班定是充满腥风血雨的一天,阵马又不禁开始想念上调了的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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