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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nizzaro

【银英】噩梦

光束枪中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光芒穿过黑与银的犹如银河星海的制服,于另一侧射向飘荡着懒散云朵的蓝天。鲜红的花朵绽放,花瓣大片大片舒展身姿,通往死之国度的花朵重重叠叠、竞相盛开。
“缪拉———!”迈出的步子、伸出的手腕,在命运之神的操控下无限延缓,仿佛永远跑不到那里,永远触不到倒下的身体。
橙色是富有活力的颜色,不论何时何地总精神焕发,嗓门比谁都大,像是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然而此时此刻映入砂色眼眸的橙发上结了一层霜,伸手抹也抹不去。毕典菲尔特不适合感伤,他可以掏出配枪一击又一击射穿失去生命的敌人的胸膛,他可以用力摇晃着缪拉大吼大叫让对方不要失去意识,但他不可以呆若木鸡抱着每分每秒流逝着生命的躯体,面无表情地任眼泪滑落低落在失去触觉的身体上。
“这可不像你。”缪拉想努力地挤出微笑,调侃一句,但别说说话,连翘翘嘴角都几乎用上他现有的所有力气。
肺叶被打穿了。其实缪拉和毕典菲尔特都不清楚,只是根据伤到的位置做出揣测。血液倒灌,呼吸困难,动动嘴唇嘴角流出触目惊心的红色。伟人临死前的遗言往往会载入史册,缪拉也想留下几句遗言什么的,不是为了名流千古,单纯是不放心抱着他失神忘我的那人。他动了动嘴唇,没能发出一个音节,反倒把嘴唇、下巴、左右两侧的脸颊弄的鲜血淋漓。想用眼神传达,眼前的橙发和熟悉的容貌却逐渐被黑暗吞噬。砂色眼眸中的最后一点光点消失,毕典菲尔特在缪拉死去的瞬间防腐失去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埋头在被鲜血染红的胸膛。无声的哭泣。
毕典菲尔特醒来,汗渍沁湿衣衫,他睁着眼望着熟悉的天花板发呆了好一会儿,胸膛中砰砰直跳的心脏才算找回正常的频率。翻过身去,犹豫了一秒后探出手臂压向身边,手臂触碰到躺在隔壁的人,顺势将对方搂入怀中。
那是个梦,一场噩梦。缪拉还活着,他的奈特哈尔还活着。
放轻脚步下床,离开卧室前,毕典菲尔特又一次回头望向双人床,确定缪拉依然熟睡,才轻轻带上门。
一清早被噩梦惊醒,淋雨冲走了他最后的不安与阴影,同时也唤醒了被赶出大脑的睡意。毕典菲尔特把汗湿了的睡衣丢进洗衣篓,哈欠连天地拿着吹风机胡乱地吹着湿漉漉的橙发。
闭着眼睛不认真吹着头发,裸露的上身突然被熟悉的触感拥住,一双有着军人刚毅的粗糙的手温柔的环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左侧的肩膀上。
“弗里兹,以后洗澡叫上我一起好吗。”
“什……”
毕典菲尔特一惊,脸颊因热风和吹过他耳朵的话语变得通红。他歪头看了眼缪拉,后者的眼中饱含湿气,像是沾上腾腾热气的玻璃,一双手越环越紧,生怕一放手便再也抓不住了。
“你怎么了?”
“我做了个噩梦。”
毕典菲尔特想:巧了,我也是,这算不算心意相通呢。
“怎么样的噩梦?”
缪拉将脸埋入毕典菲尔特的脖子,他梦见了几十年以后,独自一人住的年迈的毕典菲尔特因为洗澡时发生意外而去世。醒来发现对方没躺在身边,下床打开卧室的门又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缪拉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进的浴室。看见毕典菲尔特昏昏沉沉在吹头发时,心里涌出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情感。
缪拉没有把他的梦说给毕典菲尔特听,同样的,毕典菲尔特也不想将揪住他心脏的梦境描绘一遍。
噩梦将长久以来沉眠在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感勾勒出来,嘈杂的吹风机将遮盖其上的朦胧纱帐吹走。
“奈特哈尔,我们结婚吧。”
“弗里兹,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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