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H❤NEY
@littlezoro 太太的脑洞，但是被下官搞得乱七八糟了 ￣□￣｜｜
CP：双璧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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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最后一项内容，这次的暑期实习最少三周，为了防止弄虚作假，至少两人一组，实习结束后必须交实习报告和视频证明。”
老师话音刚落，底下的抱怨声一浪接着一浪，暑假的美好一下子打了六折。吵闹声在拍讲台声中逐渐安静，所有的不满和抱怨最后还得咽下肚子、无奈接受。
不是吧。我没听错吧。
没有跟着班上同学一起抱怨的罗严塔尔，只希望自己有幻听的毛病，刚才老师在讲台上说的全是假的、不存在的。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
抱怨的学生很快恢复心情，在罗严塔尔撑着脑袋，一手遮住半张脸，不让人看见蹙眉的神情时，已经三三两两讨论起对策来。
罗严塔尔放下手，此时他又回到平日里事不关己的冷漠表情，环视四周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想着：有谁愿意和我一起？班上一个像样的朋友也没有，如果去拜托的话，或许会同意入伙，可是我不愿意。
正如罗严塔尔想的那样，同学们很快各自分好组，落下他一人无从所属。
在暑期实习这种奇怪的地方挂科太丢人，也就是说，无论如何都得找到搭档，只要有一个人就好，一个人。
罗严塔尔成绩优异，深受女生欢迎，但他对热情似火的女生们没有兴趣，更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和男生们的关系相当微妙，能称作朋友的只有同一个社团、小他一届的米达麦亚。
暑假前的最后一天，最后一次社团活动，最后一次见米达麦亚。这么想着，罗严塔尔觉得他必须和米达麦亚组队完成暑期实习，学分是一回事，重要的是能和米达麦亚多相处三周。
推开社团活动教室的门，有好些人已经到了。罗严塔尔粗略地扫了一眼，人比平时少了，大概是放假前最后一天，那些没来也不会来的家伙直接翘了活动。好在，米达麦亚没有。
“罗严塔尔学长。”开门的瞬间，仿佛有心电感应似的，正和其他学生聊天的米达麦亚转过头来，对着门口挥手招呼。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边问，罗严塔尔的视线边扫过离开米达麦亚的几个学生，总有种是因为自己害得米达麦亚落单的感觉。
“不是什么开心的事，”米达麦亚摆摆手，凑到罗严塔尔耳边，脸上带着坏笑悄声说：“俗话说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家想出了应对这次暑期实习的办法。”
“哦。”罗严塔尔的语调随着心情一同不由下降。看来米达麦亚已经找到了同组的人，和他两人一起暑期实习什么的，果然是不可实现的幻想。也是，米达麦亚和自己不一样，人缘好得很，是炙手可热的存在，怎么可能轮得到……
“不过我不打算那么干。”米达麦亚收起坏笑，摆出正经严肃的表情，“实话实说，我也想痛痛快快地玩一个暑假，而不是搞什么暑期实习，但既然要做就认认真真地做到底，绝不弄虚作假。”
不愧是米达麦亚。罗严塔尔发自内心感叹朋友的正直，同时也不禁佩服和米达麦亚同组的学生，这是什么正人君子开大会。
米达麦亚往后退了一步，表情尴尬地移开目光看着教室里的其他学生，“然后我就爽快地被踢出小组了。”
好机会！
“那我们一组吧，我正好想问你这事。”罗严塔尔没有犹豫，抓住了上天赐予他的绝妙机会。
暑期实习的种类各式各样，有去餐饮店打工的，有去做义工的，有参加社区志愿者的，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的暑期实习有些不同，说的好听点他们是做零售，说的直白点他们就是去摆地摊。
米达麦亚家种花养蜂酿蜜，自产自销以外的部分便拿到街边摆个小摊子卖补贴家用。蜂蜜的销量谈不上好，不过好在种花部分的收入十分可观，对一家人的生活没造成多大影响。
暑假第一天罗严塔尔来到米达麦亚家，两人商量暑期实习做什么时，路过的米达麦亚先生随口说了一句，“三周能学到什么技能，现在的学校不是瞎搞嘛，还不如帮我把那些蜂蜜卖了实在呢。”
就这样，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的暑期实习开始了。
一张木质折叠小桌、一块铺在桌面上的旧桌布、一堆自家酿造自家包装的蜂蜜罐头，这便是两人的所有家当。
蜂蜜罐头被叠成了金字塔的形状，米达麦亚站在小桌边干劲十足地叫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自家酿制的蜂蜜，无污染绝对绿色环保，既香甜又便宜，大家快来买呀！”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不少熟悉米达麦亚一家，走过路过和叫卖的米达麦亚打招呼，稍带好奇地打量一边有着深褐色头发、容貌俊美的青年。
“渥佛，怎么是你来卖蜂蜜，平时不都是你爸妈吗？”
“是暑期实习。我的实习就是把蜂蜜卖出去。”
路过的邻居隐晦一笑，只是夸了句米达麦亚有干劲，鼓励他好好加油，没有用实际行动支持，也没有泼冷水将蜂蜜总是卖不出去的事实说出来。
“边上的是你和你一起实习的同学？”
“嗯，他是大我一届的学长，我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
真可怜。罗严塔尔读出那人努力隐藏在微笑下的神情。有这样一副好皮囊却要在大街上摆摊子不说，卖的还是没什么销路的米达麦亚家的蜂蜜，和站桩给人看把戏一样。那人怎么想罗严塔尔不管，反正买得出去也好卖不出去也好，和米达麦亚一起，和充满朝气与干劲的米达麦亚一起，他已经很满足了。
人来人往的大街不算清静，可小桌上的金字塔完好如初，米达麦亚的努力没有换来一丁点儿的成果。休息喝水的时候，清楚蜂蜜不好卖，却是头一次体会到如此不好卖的米达麦亚，发挥他认真的劲，思考起如何把眼前的蜂蜜卖出去。
“是不是把价格写的大一点比较好，让路过的人一眼就被亲民的价格吸引？”米达麦亚手拿着水杯嘟囔，连着嘴里含着的水一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你这么想把蜂蜜卖了？”一直坐在小桌后，和看板似的不发声的罗严塔尔，拿起一个小瓶仔细打量着问。
“当然想啦。想到实习报告上写着销量极差，也太受打击了。而且我一直不明白，蜂蜜很甜很美味，为什么就是卖不出去呢？”
罗严塔尔微微叹气，拿着蜂蜜瓶子起身，叫住一位路过的年轻女性。微笑、对视、推荐，他们的第一瓶蜂蜜就这样卖出去了。
“诶？”惊讶之余，米达麦亚理解了一件事，蜂蜜这件产品并没有独特的消费群体，但罗严塔尔这个推销员有着特别的销路。
粗略估算来往人群中年轻女性的数量，米达麦亚突然生出一种错觉，只要罗严塔尔多笑笑，他家的蜂蜜会供不应求。不不不，这样是不对的，米达麦亚用力摇头。“罗严塔尔”的确是一种营销手段，但来买蜂蜜的人不是冲着产品的美味而是销售员的英俊，这不是自家蜂蜜的真正价值所在。
“喂，米达麦亚。”罗严塔尔重新理了理桌面上的金字塔，依然是金字塔形，不过层数有所下降。“怎么看见蜂蜜卖出去了，你还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罗严塔尔学长，我觉得这样不好。”米达麦亚转身，双手搭在对方的肩上，非常严肃地说，“现在的情况，怎么看怎么像是你出卖色相在卖蜂蜜。”
“噗……”罗严塔尔及时地扭头捂嘴，保住他一贯高冷的作风。“也就是说，你还是想靠普通的叫卖？”
“嗯……”米达麦亚抿着嘴。他知道之前的叫卖效果不佳，得加以改进，想个新法子才是。
“咕……”不知是谁率先拉响饿肚子的警报，接着空腹的抱怨后浪推前浪似的响。
米达麦亚放弃纠结提议道，“我们先吃午饭吧，我妈妈准备了面包。”
罗严塔尔点头附议。
打开午餐袋，一股诱人的香味溢出，无形的香味犹如长了眼睛，一下子攥住了两人的空空如也的胃袋，饥肠辘辘被一再放大。由午餐袋内取出的面包与其制作人米达麦亚夫人一样，外表十分平凡，是随处可见的面包店中放置的面包，可配上其香气又成了另一种美食。
“好香。”
听见罗严塔尔下意识的低语夸奖，米达麦亚得意地扬起两侧的嘴角。
“那是当然。别的不说，我妈妈的手艺绝对是一流的。”米达麦亚向罗严塔尔的手中塞去一个面包，“尝尝看，超好吃的。再配上果酱的话，那可是……”话音戛然而止，同样停下的还有米达麦亚在午餐袋中翻找的另一只手。
“啊！啊啊！啊啊啊……”收回手，米达麦亚双手支着额头，脸上的得意一转成了绝望，“我忘记带果酱。”
还以为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呢，罗严塔尔耸耸肩，随手拿起一瓶蜂蜜打开，“没有果酱配蜂蜜不就成了。”
倒在面包上的蜂蜜，在正午的阳光下发出与隔着玻璃瓶时不同的光泽，罗严塔尔盯着蜂蜜一时出了神，甚至忘记肚子还在叫。和米达麦亚的发色一模一样。简直像要将米达麦亚含入口中。
“罗严塔尔学长，喂，罗严塔尔，”米达麦亚伸出手在看着面包发呆地学长眼前上下挥动，“发什么呆呀。闻上去再香也没有吃进嘴里美味。”
罗严塔尔咬了一口。面包外表微脆不油腻，内部柔软几乎入口即化，抹在上头的蜂蜜甜而不腻，发出自然的清甜味与面包本身的香味融合，令人食欲大增。吃下一个抹了蜂蜜的面包后，罗严塔尔又拿了第二个。
“我说好吃的吧，信我总没错的。”平时在学校经常不吃午饭的学长，居然吃了两个面包，米达麦亚可以把先前担心三周下来罗严塔尔胃病加剧的担心抛开了。
“很好吃。面包和蜂蜜都很好吃。”罗严塔尔淡淡地夸奖。罗严塔尔家境富裕，尝过各种山珍海味，对吃食无比挑剔，很少表现夸赞，就这一句，米达麦亚夫人已胜过许多星级大厨。
收拾好午餐包，两人又将开始下午的挑战。罗严塔尔用湿纸巾擦完手，正准备丢入垃圾桶，一抬头却见米达麦亚嘴角沾着没擦干净的蜂蜜。下意识地反应，他捏着湿纸巾想为学弟抹去，可手伸至一半另一种念头攥住了他的脑海。
“诶，怎么了？”米达麦亚一愣，不知罗严塔尔为何摸他的脸。皮肤白皙，指甲修剪干净的拇指擦过嘴角，将沾在上头的蜂蜜蹭下，下一秒罗严塔尔在那如蜂蜜般的学弟面前，舔了舔拇指上的蜂蜜。
“我脸上有蜂蜜吗？谢啦罗严塔尔学长，不然待会儿可要丢人了。”米达麦亚丝毫不介意罗严塔尔的行为。
“真好吃。”
这时，米达麦亚灵光一闪，想到了卖出蜂蜜的好办法。他和罗严塔尔整个上午一直在宣传蜂蜜怎样好吃，可是口说无凭，自家酿制的蜂蜜又不比大品牌的知名度，来买的人也在所难免。连罗严塔尔都说好吃，那么路过的人尝后自不必多说。
“罗严塔尔学长！”
“怎么了？”
米达麦亚一把扑过去抱住罗严塔尔，双手勾住后者的脖子。小小的个子仰起头来，阳光越过蜂蜜色毛茸茸的头发，灰色的眼眸中难以兴奋的光彩。
“我真是爱死你了！”
于是，罗严塔尔宕机了。
被打开了的、试吃用的蜂蜜放在金字塔的前方，米达麦亚用带在身边记账用的纸币做了一个简易的招牌——请随意品尝。蜂蜜金字塔上用胶带贴上价格标签，简明又显眼。觉得白纸上只标一个价格少了些什么，米达麦亚灵机一动，又在边上画了只小蜜蜂。
销量说不上飞速上涨，但比之前好了不少。走过路过，对蜂蜜有需求者，在尝到纯净甜美的口感后，二话不说地付钱拿货，只是好奇想尝一尝的，也惊讶于和超市、卖场的不同口味，想着反正便宜买一瓶也不差。
米达麦亚觉得他找到了正确的卖蜂蜜方式。罗严塔尔也喜欢这个办法，适当的宣传，用他学弟的话来说，不需要“出卖色相”，何况米达麦亚的表情看上去舒展许多。
罗严塔尔以为他们的试吃法会持续三周，谁知也就第一周比较好用。或许是有意向买蜂蜜的人的需求量减少，到了第二周不说销量，连试吃的人数都少了。
蜂蜜摊固定在一处，不是什么繁华街市，只不过是一居民区附近的街道，主要来往的人群就那些，回头客一时半会儿没有，新顾客得靠新法子去吸引。
销量不怎么好的一天，收摊后罗严塔尔按照惯例去米达麦亚家吃了晚饭再回家，这一天等待努力参加暑期实习的两名学生的，除了米达麦亚亲手做的一桌犒劳他们的美味佳肴，还有散落在客厅的一些旧纸箱。
米达麦亚一路走进门，视线没从纸箱上移开过，奇怪地问：“怎么把旧箱子搬出来了？”
围着围裙的米达麦亚夫人从厨房走出来，双手插着腰同样看着纸箱，面带苦恼地回答道，“这不是艾芳学校里有活动吗，要孩子们自己做服装道具，所以我只好翻翻你的陈年‘珍宝’里头有什么可用的。”
听见“陈年‘珍宝’”几个字，米达麦亚的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他万万没想到是这几个纸箱。里面装的什么，年代久远，米达麦亚无法一一细数，但也清楚八九，这些东西要是让罗严塔尔看见了……
米达麦亚没时间思考怎样让罗严塔尔把好奇心从纸箱上移开，因为后者已经看见了。不但看见了，罗严塔尔还上手了。
“这个不错。”罗严塔尔从纸箱里拿出来的，是一对蜜蜂触须发夹。他转身面对米达麦亚，稍稍改变角度，打量着头顶俩蜜蜂触须的学弟的模样。嗯，可爱极了。
“罗罗罗严塔尔学长！”米达麦亚羞得大喊，一把拽走学长手中的发夹。幸好收藏了童年那些不堪回首照片的相册不在纸箱里。
被抢了道具的罗严塔尔并不在乎，弯下腰继续在纸箱里翻其他的，从某种角度来说，纸箱是个宝物库。
“配上这个。”这次罗严塔尔拿出来的是一条充满童趣的黄黑条纹领带，之所以说充满童趣，因为它不是真正的领带，是贴在衣服上的假领带，给小孩子装大人用的。
童年时期某张在公园里拍的，假装自己是小蜜蜂的照片，清晰地浮现在米达麦亚的脑海中。当时除了头上的蜜蜂触须，与蜂蜜印象再吻合不过的黄黑条纹领带外，还穿了带透明翅膀的衣服。那天玩得特别疯，回家后发现翅膀坏了，窝在床上哭了好久。
“那个，罗严塔尔学长，我说，你不会是想……”
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在学校里成为最好朋友，有很大一部分归结于他们的一拍即合。虽说相差一个年级，对方在想些什么，对方将要采取何种行动，一个眼神足以说明。在社团活动中，这是优势，而放在眼下，这是噩梦。
“不好吗？”罗严塔尔亲手替学弟“系”上领带，夹上触须发夹，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形象符合产品，省了吉祥物，又这么可爱，能吸引小孩子来购买不是？”
话说的有道理。但是……罗严塔尔之所以说的义正言辞，还不是用不着他打扮成这副模样。
换做别人，米达麦亚或许会怼上去，“那你怎么不自己打扮成这样？”但对方是罗严塔尔，将心比心，米达麦亚不忍心强迫学长。为了能卖出去更多的蜂蜜，米达麦亚化作小蜜蜂站在了宣传的最前线。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甜甜美味的蜂蜜~”
尽管米达麦亚自觉在刻意卖萌且羞耻得想钻进地缝，但在一旁看着的罗严塔尔评价此行为——可爱的十分自然。
“这位小弟弟，来尝一尝吧，很好吃的，蜜蜂哥哥不骗人。”
“啊……别拽哥哥的触须。”
“不要怕，哥哥身上没有毒针的。”
“蜂蜜不是哥哥采的，再怎么说哥哥本质上也是个人类。”
几个小时下来，米达麦亚快怀疑人生了。一旁围观全程的罗严塔尔也想不通，这和他预计的完全不同，怎么回事，住这片的小孩子不是熊孩子就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不过他们还是有预料之外的收获的。
“你好。”一个年纪看着和他们差不多的女生一手拿手机，一手拿起一瓶蜂蜜向两人打招呼，“我想买一瓶。能不能和我合影？”
看着小蜜蜂米达麦亚和陌生女生合影，罗严塔尔心情复杂。轮到女生拉着他合影时，复杂的心情进化成阴云。再等女生要求拍他们二人的合影时，罗严塔尔的心情总算放晴了。
第二天那个女生又来了，这次是带朋友来。她卖的一手好安利，和她一起来的朋友各买了一瓶，只不过都提出了合影的要求。
“能不能摆这个pose呀？”一名女生怕两人不愿意，又拿起一瓶蜂蜜，“我再买一瓶，拜托了。”
不理解她们意图的米达麦亚，在女生们亮闪闪目光的注视下，和平面模特一样摆了各种动作。等女生们走后，他才疑惑地问罗严塔尔。
“她们这是做什么？”
“大概是喜欢我们吧。”看破一切的罗严塔尔不多做解释。
可能是白天受女生们的影响，米达麦亚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他和前几天一样，同罗严塔尔两人正在摆摊。有一个陌生的女生A来了。女生拿起一瓶蜂蜜说，“我买一瓶，亲一下可以吗？”
什么？米达麦亚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转头看罗严塔尔，还好后者表现出明显的抗拒。
这时女生重新说了一遍，“我买一瓶，你亲他一下可以吗？”她指着罗严塔尔。
开什么玩笑。米达麦亚这么想，同时去看罗严塔尔，然而后者同意了。
他被罗严塔尔亲了。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
“我也买一瓶。”
“我也要！”
“还有我！”
陌生女生A的身后瞬间排起了长龙，陌生女生BCDEF激动地大叫。
这是米达麦亚见过的，罗严塔尔对女生们最温柔的时刻，她们的愿望，他一一满足，待长龙散开，两人的嘴唇都吻肿了。
天哪，这是什么鬼展开。米达麦亚正要吐槽，又来了一个女生，拍拍桌问，“这些我全要了，能直接送入洞房吗？”
不能！
下一秒米达麦亚吓醒了。
- 米达麦亚没有说前一晚“噩梦”的事，他取下一身行头，打死不肯说明原因。
“蜂蜜卖不出去也没关系吗？”
“没、没关系。”
由于梦的缘故，米达麦亚一整天没法好好直视罗严塔尔。一不小心对上视线，脸颊便不争气地涨得通红。难怪学校里的女生都喜欢他，他长得真好看。天哪，脑子里全是昨晚做梦亲嘴的画面！
暑期实习的最后几天在米达麦亚的极度害羞和罗严塔尔疑惑不解中结束。傍晚收摊时，米达麦亚一裹卖剩下的蜂蜜瓶，急匆匆地往家走，而憋了好几天的罗严塔尔，终于忍不住拽住了学弟的手腕。
“米达麦亚你就别生气了。”
“什、什么？我没有生气呀。”
两人同时一愣。这算是他们成为挚友以来，难得一见的心意不互通的一刻。
“你不是因为我逼你打扮成那样所以这几天一直在生气？”
“没有，怎么会呢，我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罗严塔尔学长生气呢。”
得知米达麦亚没有生气，罗严塔尔安心不少。他只有这么一个朋友，怎么都不想失去。不对，这几天思考有关“失去”的问题，他才发现，对他而言，米达麦亚不仅仅是最好的朋友那么简单。在他们无比舒心的相处，一个眼神便知的默契，觉得对方是世上最好的念头的背后，有另一种更深刻的感情。
罗严塔尔松开手，踟蹰半刻，从背包中拿出一个瓶子，是第一天听他说蜂蜜好吃米达麦亚送他的那瓶。
“我把这个送回给你。”罗严塔尔顿了顿，把憋在心中许久的话说出口，“是道歉，同时也代表了我的心意。”
递到米达麦亚掌心的蜂蜜瓶与送出去时有了很大的变化。透明的玻璃瓶穿上了彩色的外套，瓶身的包装上罗严塔尔写下了“H❤NEY”的字样，瓶盖上系了蓝色的丝带，系成一个蝴蝶结。丝带上一边写着“W❤LF”，一边写着“OSCAR”。
“罗严塔尔学长。”米达麦亚低着头，视线落在瓶子上，不让罗严塔尔看见他的表情。
“你不接受的话，我拿回去好了。蜂蜜很好吃，还给你实话说我有那么点不舍得。”罗严塔尔移开视线，目光落在米达麦亚之外的随便什么地方，游移不停。他脸上泛起冷笑，这种时候只有做出来的冷笑才能使心里好受些。
早知道就不说了。
米达麦亚终于抬起头，脸上没有罗严塔尔想象中的尴尬或者更进一步的厌恶，他在笑，笑得比蜂蜜更甜。
“我喊错了。奥斯卡，能把你的笔借我用一下吗？”
罗严塔尔递过笔。“可是你要笔做什么？”
接过笔，米达麦亚拎起丝带的一端，将写在上面的“OSCAR”的“O”涂成了“❤”。
“嗯，这样就完美了。”手心捧着蜂蜜瓶，米达麦亚身体稍稍前倾，踮起脚将嘴唇凑到罗严塔尔耳边，悄声地说，“我也有话要和你说。是一个梦里的故事。”
恭喜罗严塔尔。恭喜米达麦亚。至于提交视频材料时，才发现内容是米达麦亚打扮成小蜜蜂，两人拍照营业推销蜂蜜的片段，不愿背锅的艾芳瑟琳表示，这是她特殊的支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