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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nizzaro

【银英】邻居

发出想吃毕缪的肚子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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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拖着大大的行李箱来到他的新住所,里面是最后一些零碎的小东西了。这儿是繁华大都市,政治与商业的中心城市费沙的近郊,与市中心的快节奏、热闹、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相反,从到早晚都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恬静之意。
要去市中心需步行上30分钟坐公交,但不必为住在这儿的人担心医疗、娱乐等设施,这个小区有自己一套完备的配套系统,唯一的缺点就是上班太远。不过这个小区别名“养老院”,除了这位新搬来的青年外,都是退休后不想生活在太嘈杂环境中的老古董,至于青年买下这套房子完全是因为便宜。
小区的绿化中心到处是锻炼、下棋、聊天的老头,据说他们都是退伍的老兵,其中一些人还曾在同一支舰队服役。青年很喜欢闲暇时间和老头们聊聊过去的事,战争距离现在已过去了50年之久,在青年出生前20多年便迎来了和平,听着仿佛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幻想着穿梭于星辰大海的英雄之旅,对于生在和平年间的青年来说很浪漫。
但是,有一个例外。
青年发现这个例外后也算明白他的上家为何急于低价售出房子,他的邻居——一个差不多80出头,老当益壮,一头银丝中偶尔能看见一两根淡橙色头发的老头,能和小区里的任何人做到说十句话之内吵起来。
青年心情忐忑,作为邻居以后免不了交流,而这位他搬来时刚好在疗养院检查身体,检查结果倍儿棒,住了一个礼拜就吵着闹着出院的邻居回来了。他是不是该主动上门拜访,作为新来的、作为小辈,表达一下心意呢?
想着会不会说了两句话就给丢出去,青年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按下仿佛通往地狱大门的门铃。
自我介绍,递上礼物,表示友好,有事走人。青年在心里将流程操练了无数遍,听见门背后机械锁发出声响,看着门打开一个年轻时候绝对是帅哥的老头出现在眼前时,顿时紧张的忘了他的流程。
“有什么事?”开口第一句话就透着不耐烦,像是天空乌云密布,暴风雨即将来临。
“我我我我我,您好。”青年一通结巴,鞠躬的时候更是幅度太大额头磕在门上。他捂着额头,余光映入坏脾气的邻居皱眉,又是心一紧。看来自己在这儿是住不长了。
“您好,我是您家隔壁新搬来的邻居,叫……”
老头抬手制止了青年的自我介绍,转身进门但没带上门。青年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生气了,但因为门开着此时离开会显得很没礼貌,不过万一对方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扫帚,他后悔还来得及吗?
“撞疼了吧,贴上。”老头回来,递上一张创可贴。
青年怯怯接过,不好意思地傻笑,似乎这位暴脾气的邻居老头比自己听说的版本要和蔼些。
贴好创可贴,青年递上了作为礼物的一束康乃馨。“以后还请爷爷您多多关照。”
老头接过康乃馨,脸上明显流露出对礼物的不满。青年一慌,他买花的时候可特地问了店员送长辈哪种花合适。
“这种花我养不活,下次记得送吊兰。”老头侧身,青年这才注意到客厅里摆着几盆吊兰,主人没有用心修剪过,但它们生命力顽强,到为这个看着空落落的客厅起了装饰与填补的作用。
“好、好。”
“进来坐坐吧。”老头示意青年入内,错过了最佳回绝时机,其实也怕得不敢拒绝的青年只有硬着头皮,恭敬不如从命。
这一小区的房子格局完全一样,独门独户附带一个小院子,一楼是卧室、厨房、卫生间和一个书房,二楼是有两个有阳台的卧室,较大的那个与储物室有相通的走廊,还有一个厕所。这样的格局方便了子女带着他们的子女来看老人时有房间可住。
青年发现老头家的家具很少,装饰品更少,除了生活必需品外只有连厕所都有出镜的吊兰透露着老年人生活的气息。他猜测老头也是一个退伍老兵,会把房子理得和士官宿舍一样干净的人也只有军人了。他还猜测老头当年只会打仗,因为书籍只有军事类,墙上没有挂画,电视柜上没有摆件,一张CD都找不到,难怪和其他老头谈不到一块儿。
“喝水。”
“谢谢。”
坐在像是从战舰的休息室里搬来的沙发上,青年格外拘谨。老头带着他兜了一圈参观完后,便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看着他也不说话。刚才参观房间时,老头对那些军事书籍侃侃而谈,将其中一部分书的作者批得体无完肤,说什么都是纸上谈兵,由此青年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个好聊天的老头。但是结合现在客厅里怪异的沉默气氛,青年又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个只会聊打仗的老头。
“那个……我东西还没理完呢,就不打扰您了爷爷,改日再来拜访,下次我会记得送您吊兰的。”总算说出来了,青年松了一口,终于可以离开了。和其实脾气并没有那么火爆的老头沉默地面对面坐着,与一句话说错被老头拿着扫把赶出去,两者哪个更可怕?青年说不上来。
“等等,这个送给你,好好养,是这里势头最好的一盆。”老头硬塞给青年一盆吊兰,替他开了门摆摆手让他别客气。
看着青年走进隔壁的房子,老头关上了门,盯着客厅里的吊兰沉默许久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他这趟吵着出院赶在新邻居被其他人口中的他吓跑前,和对方搞好关系绝对值了。

“毕典菲尔特卿知道吗,卿的隔壁搬新邻居进来了。”疗养院里瓦列突然说。
“哦,然后呢?”毕典菲尔特不屑,反正过不了多久又会搬走。
“卿知道吗,我孙子给卿家的吊兰浇水,打理院子时,看到了那个新邻居。”
“哦,然后呢?”
瓦列咂了咂嘴,毕典菲尔特不服老不喜欢进疗养院体检,每次都板着一张脸,他就不信这个老僚友等会儿不谢他。
“我孙子给卿打理完院子拍了个照片,正好把新邻居拍进去了,看看像谁?”
毕典菲尔特接过终端,照片的边缘拍进了一个砂色头发、砂色眼眸、五官秀气,看着脾气相当温和好相处的年轻人。
“卿说巧不巧,这孩子姓缪拉。”
当晚,毕典菲尔特吵着闹着要提早出院。

“早,毕典菲尔特爷爷,出来晨练吗?”
“早,你上班去?对了,你是在出版社上班?”
“对,怎么了?”
“我这儿有好多老家伙的黑历史,你今天来吃晚饭,我说给你听。”
“好!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奈特哈尔。”
青年停下自行车回头望去时,老头已走向小区的绿化中心,那儿聚集了好一些老头们。青年收回视线,骑着自行车往公交车站驶去,心里狐疑地嘀咕:我有介绍过全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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