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Holiday
CP：双璧
望月太太 @Sleepless City 的vague hope背景
和太太的交换文
太渣了，一个流水账……对不起orz
下官尽力了😂请太太勉强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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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iday
1
参与巴拉特星系的巡航任务，归来后来不及到宇宙舰队司令部报道，中途又被调去参加费沙附近的正在上演的击退宇宙海盗模拟训练，米达麦亚毕业前夕的实战经验，为出生、成长于新时代的，不知战争为何物的年青一代，在训练中提供了莫大的帮助。
不得不说，自打加入宇宙舰队以来，日子过得相当充实，有时甚至忙到不可开交，但米达麦亚喜欢这种充实、这种忙碌、这种学有所用的感觉，当时没去做一个小小书记官，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即便米达麦亚热爱工作、沉迷工作，他更爱罗严塔尔，在舰船新贝奥武夫号上度过的每一天，均默念一句，“晚安，奥斯卡大人。”再合上眼睛，于黑暗中一边描绘那张年纪压不倒其英俊的面容，以及魅力十足稍不加注意便被勾了魂、引起欲望的金银妖瞳，一边投入风平浪静之夜的大海般温柔深邃的睡意的怀抱。几个月的忙碌奔波，几个月的视频联络，几个月的孤枕独眠，几个月的自我抚慰，米达麦亚迫切地想回到地上，正如人类是被地心引力束缚的生物，他的心牢牢地被罗严塔尔束缚着。
鉴于米达麦亚一连串如机器加速运转的任务，缪拉和毕典菲尔特商量之后，给他放了一个假，时间还挺长，有十天之久。米达麦亚谢过两位元帅，急忙想将这好消息第一时间告知罗严塔尔。国务尚书大人，他法律意义上的养父，实则上的情人，会不会大吃一惊继而露出笑容来呢？想到这儿，米达麦亚的心情不由欢欣雀跃起来，离开司令办公室，从走廊一路走出司令部大门，步伐都是一蹦一跳，像早春的鸟儿。他的活泼，他的可爱，他身上的孩子气，即使从军校毕业，长成青年亦鲜有退减。米达麦亚有时会为之苦恼，就和他想再长高一点一样，他也想变得更成熟些，起码在乔装外出时，不会真被人当做是罗严塔尔的儿子。
“奥……”接通视频通讯，名字没喊全，一想到在公共场合，米达麦亚飞快扫视一圈周围，发现没有注意他，立即改口继续说，“罗严塔尔大人，下官有一个好消息要向您汇报。”
“嚯，什么好消息，先让我来猜猜。”视频中，生着一双金银妖瞳，岁数已步入中年，外貌却英俊不减当年的男人挑了挑眉，勾起的嘴角吐露出一句颇有玩味的话语。“是在之前的任务中立功了？”很快，罗严塔尔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不是。如果你立了功，在舰船上早忍住不告诉我，不会等到现在。是升军衔了吗？嗯，也不是，虽说我不管军队，渥佛根.米达麦亚大红人升官，多少会有些风声传入耳中。那么……”
见罗严塔尔认真猜测，接连说出两个错误答案，米达麦亚的灰眸中闪着光，安耐兴奋之情，既恨不得立马报出正确答案，又想多看两眼情人伤脑筋的模样。
“那么，是你获得了休假，日子还不短，我想，应该有十天？”
米达麦亚哑口。猜到休假在情理之中，顺藤摸瓜猜到休假日子长也能理解，可精确到十天，他只能怀疑罗严塔尔是实现从两位司令官口中探知了消息，或者，他的假期是罗严塔尔动的手脚。
“看你的表情，我是猜对了。”罗严塔尔坏心眼地一笑，捉弄小情人让他心情愉快，每每见到那张仍留有稚气，却努力装老成的面庞，表露出不甘心和小委屈，便忍不住策划下一次的捉弄。
你怎么知道的？米达麦亚张口，话语卡在喉咙中。要是罗严塔尔告诉他，“是我让缪拉和毕典菲尔特给你放假的。”，他该生气还是高兴呢？万一对方再进一步，追问他，“你不喜欢放假吗？不想多点时间和我待在一起吗？”，那样一来米达麦亚只剩下“向恶势力低头”的份了。
“其实，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嗯？什么好消息？”
“接下来的十天正好我也放假，我们可以考虑一下，如何度过共有的假期。”
“诶？！真的吗，太好了！”
米达麦亚惊得把本就圆圆的灰眸，瞪得如同满月，脸上写满了喜悦之情。罗严塔尔的好消息，是比他获得十天假期更令他开心的消息。喜悦过后，米达麦亚意识到什么。自己真蠢，这不摆明了，是罗严塔尔想要和他共度假期的暗箱操作吗。先是让他在司令部办公室欢天喜地一场，又在罗严塔尔面前傻乎乎直呼开心，国务尚书阁下真是只诡计多端的老狐狸！
“罗严塔尔元帅阁下。”
“嗯？”好久不听小情人郑重的称呼，罗严塔尔有那么一瞬间心想，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
“你太狡猾了。但是……谢谢你。”
视频通讯结束前，米达麦亚对着屏幕中的罗严塔尔，嘟起嘴唇，“么”一声以空气代替无法触碰到的情人。
2
“所以，”国务尚书的私人府邸中，身居卧室，坐在沙发上的罗严塔尔，换了一条腿继续翘着他的二郎腿，双手环抱胸前，挪动下身使长时间坐着不动的身体不那么僵硬。金银妖瞳盯着坐在对面床上低头看手机的米达麦亚，不只是双眸，浑身上下明显得透露出不耐烦的心绪。“这就是你决定的度过我们共同假期的方式？”
个头小小只，差不多含鞋170cm，努力喝牛奶然并卵，最憧憬、崇拜的人是当今国务尚书——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同时也是他名义上的养父，实际上的情人。坐在铺着洁白平整床单的床上，屁股下的床单在几次换姿势后褶皱不堪，将从耐心等待到显然心情不爽的罗严塔尔晾在一旁的，就是这个米达麦亚没错。
说来，这孩子是长大了。当然，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一天天成长，那才是正常的。不过在此，罗严塔尔内心感叹的，并非物理上的长大。说真的，物理上，米达麦亚的身高可是丁点儿没动。米达麦亚长大了。从他正确的决定自身出路那刻起，已应将其视为一个可靠的成人，但罗严塔尔更注重的方面在于……对，从这一天早上，米达麦亚直截了当，毫无余地反驳了他提出的“性福度假”提案起！
“对不起，奥斯卡大人。”米达麦亚转过身直面把“心情不爽”写在脸上的罗严塔尔，双手合十，掌心夹着手机，闭上眼睛道歉。他偷偷睁开一只眼，眯着眼看罗严塔尔的反应，见后者无奈撇开视线，挥挥手，又笑嘻嘻地捧着手机看了起来。“再有三分中就好了，最多不超过五分钟，真的，不骗人。”
说实在的，什么三分钟、五分钟的罗严塔尔并不介意，米达麦亚该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即便是三十分钟、五十分钟也不为过，然而米达麦亚把他晾在一边，乐呵呵地捧着个手机聊天，聊天的对象是他在军校时期关系颇为亲密的室友陶德，这一点，即便是步入中年，罗严塔尔无法装作满不在乎。吃二十多岁小年轻的醋，还是一届国务尚书，曾经名扬全帝国的“名花终结者”，说出去谁信呢。可这真的是事实。罗严塔尔不愿面对却不得不承认，他内心一而再再而三膨胀的不满，有极大一部分是在吃陶德的醋。
“好了！搞定！”
米达麦亚如同弹簧一般从床上蹦下，留下一片被屁股压出的印子与褶皱，以及残留着的人体余温，拿着手机两步三步，兴高采烈跑到罗严塔尔面前。他的一系列行为，洪亮的嗓音，宛如学校的下课铃声，刹那间积攒在罗严塔尔内心的不满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搞定了？你之前和那个室友在搞什么呢？”细长的眉头一蹙，此时罗严塔尔摆出符合他年纪应有的模样，明明心里开心的要命，又好奇的要命，偏要装出无关紧要的样子，仿佛米达麦亚给出答案后，无论答案是什么，都回一句，“哦，这样啊。”
米达麦亚不管罗严塔尔真心想知道与否，他是打定主意要告知对方。拿起手机，屏幕对着罗严塔尔，“蹡蹡~”点开屏幕，让上头的内容映入金银妖瞳的眼中。
这回罗严塔尔发自内心地皱起眉头来，还眯起了一双异色瞳。手机屏幕凑得够近，他也没有上年纪到得老花眼，此前他的实力很好，近视、远视、散光一概全无。换而言之，这不是他看错，不是他演化，更不可能是在做梦。这是真的，是真的……
米达麦亚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美食推荐app，一家名为《胃袋的福音》的人气美食店的推荐页面，视线稍微往下移，可以看见他运气爆表，抢到了限量版活动挑战券，还是当天份的。罗严塔尔无意识地手摸着胃部，有不祥的预感，胃部隐隐作痛。
“刚才呢，”米达麦亚开口道，语气很兴奋，“长大”的他在这方面和几年前的军校生毫无改变。“我拜托陶德抢挑战券来着。其实不止是陶德，还有君特他们，班上在线的人我都发动起来了。”
罗严塔尔努力让自己嘴角、眼角无法抑制的抽搐，表现得不那么明显。他以为“情敌”是陶德，原来他根本不是在同一个人战斗，而是一个班。宇宙海盗事件后，米达麦亚与班上的同学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原本他们不服气，多少看优等生不顺眼，事件一结束全转变成了他的死党。发动众多朋友也要抢到，看得出米达麦亚特别想吃，想参加挑战，为此罗严塔尔心有不愿，也只好把纠结咽回肚子，更是不可能开口拒绝。
“啊，对了，关于这家店，”兴头上的米达麦亚，没有注意到罗严塔尔表情的细微变化，自顾自地把来龙去脉说给情人听。“是陶德介绍给我的。他说，最近费沙最火的就这家，难得获得休假的机会，不去打卡参与一趟实在是可惜。说到这儿，奥斯卡大人，你是不是把我休假一事的消息放的太广了？不光是陶德，几乎快人尽皆知了，啊……总觉得和利用了特权似的，罪恶感爆棚。额，话题跑偏了，陶德说作为帝国军人中最懂得美食的，他强烈推荐我。不仅如此，还特别关照抢券有优惠，券可以参加活动，完成最难的活动挑战可以免单一次，任意金额。我大致算了一下想点的，太划算了！”
罗严塔尔全程沉默不语，只是点头，和艾齐纳哈上身似的。总之，从米达麦亚兴奋到语速飞快的解释里，他抓住了两个重点——人气、免费。
“渥佛，用不着为了免单参加活动，这一顿我付得起。”罗严塔尔表情不变，语气平淡地陈述事实，其背后则是他努力地做最后的挣扎。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米达麦亚坐到罗严塔尔身旁，伸出一条胳膊勾住后者的脖子，半撒娇地反过来争取参加活动，好不浪费好不容易集众人之力抢到的券。“奥斯卡大人付不起的饭钱，老实说，我都想象不出来是何等珍贵的食材，大概是史前恐龙的肉这个级别？”
“既然你知道……”
“知道不代表得这么干。”米达麦亚撅起嘴，很明显，罗严塔尔的挣扎失败了。“用挑战券，参加活动，我们两个一起努力完成活动，获得一次免单的机会，光是想想都觉得开心。”
“开心？”见到我失态或是出丑的一面，在边上心里偷着乐？对象是米达麦亚的话，被瞧见最丢脸的一幕也无所谓，不过可能的话，他希望留给这位小小米达麦亚先生的是可靠的形象。
“是呀，开心。”米达麦亚笑了，笑容灿烂如春光。“这些事以前都没一起经历过。也就是说，它们即将成为我们的第一次，是珍贵的回忆相册里一枚相片。”想想，还有不开心，不激动的理由吗？吃美食固然开心，去人气美食店打卡更是年轻人的潮流，然而它们均比不上与罗严塔尔一起，因为两个人一起去，所获得的快乐与幸福才会成倍的，不是成此方级的上升。
与米达麦亚共同的初体验。罗严塔尔在内心举起双手投降，说他狡猾？米达麦亚分明更狡猾。但他不会说出口，要是说了，对方多半会说，“这是偶像效应，奥斯卡大人。”
放弃抗争，被米达麦亚拽着胳膊拉起身，换了一身衣服后准备的出门前去人气美食店的罗严塔尔，最后看了一眼小情人抢到的挑战券——白肉料理大挑战，任由命运女神将他推向失智的深渊。
3
坐进地上车，设定目的地的美食店后自动驾驶。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一起坐在后排，后者几乎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心如飞箭早早越过快速行驶的地上车，来到美食店的门口。相较米达麦亚的雀跃，罗严塔尔仿佛是他的相反面，消沉的令人可怕，低着头阴影落在英俊的面容上，像是正直面最危急的舰队大战。
白肉料理……大挑战。可以的话，罗严塔尔一点也不想挑战。他生性热爱作死，那也是之前的事了，在记录于开国历史中的米达麦亚元帅仍然活着的时候的事。现在的他，相较过去平稳不少，加之本就是对自己有几斤几两，相当有自知之明的人，面对白肉料理就像曾经元帅的米达麦亚说的那样，如果要与奥夫雷沙一对一肉搏，绝对转身拔腿就跑。
好想中途逃跑。不由地，罗严塔尔从心底生出结婚恐惧症的新郎坐在婚车上会有的念头。他扭头看了一眼随着目的地的接近，心情高昂对接下来的午餐期待无比的米达麦亚，已经无处可逃，只有勇敢面对。
地上车停驶，导航的最终目的地在人气美食店马路对面的公共停车场。由车窗看去，不大的店面前排起长龙，绕着店铺一圈又一圈。队伍分两支，较长的是排队等位的，短的是等着参加挑战的。
“哇……”米达麦亚双手捧着脸颊，被眼前的阵仗给吓到。“看来我还是图样图森破，以为工作日即便是人气店了不起排半小时足矣。”罗严塔尔发出一声冷笑，凑到米达麦亚的耳边，像恶魔低语似的坏心眼问，“需要我来想想办法，不排队直接进去吗？”
“不要！”米达麦亚固执地拒绝，接着转过头来，露出不输过罗严塔尔的坏心眼的笑容，“和奥斯卡大人一起排队也是鲜有的体验，而且看着和排队格格不入的奥斯卡大人，随着人流缓缓移动，也是乐趣之一。”
“啧。”罗严塔尔咂嘴，他是越来越敌不过“长大了”的米达麦亚。
下车、锁车，两人步调一致，目的地相同，来到较短队伍的队尾，乖乖地排起了队。排在他们前头的有不少年轻女性，隔壁的长龙则更多。女性们有的在讨论待会儿点什么，有的目光尖两支队伍的帅哥一个没错过。亏得罗严塔尔出门前做了简单的变装，这才没给眼尖的女性们认出是当今国务尚书，不然第二天的大报小报、头条夹缝，铺天盖地均是罗严塔尔排队人气美食店的新闻，恐怕这家店的队伍能再爆一倍，不，夸张一点十倍也有可能。
米达麦亚拥有一个军人的机敏，立刻察觉到向他们投来的实现。“呐呐，看这边，虽然不年轻但好帅有没有？”，“这么帅，比我大二十岁我也可以！”，“旁边的小弟弟也好可爱，可惜矮了点。”，“不，矮才更可爱。”，“爸爸帅，儿子可爱，突然羡慕妈妈！”
又被当作父子了。米达麦亚不由皱眉嘟嘴，殊不知他这一行为使自己越发像“儿子”。罗严塔尔的目光捕捉到小情人不满的表情，他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特地看了一眼小声讨论他们“父子俩”的女性门，换上慈爱父亲的目光，为米达麦亚整理乱蓬蓬的头毛。梳理完毕，罗严塔尔愣住片刻，原来他也能做出父亲的模样。
偏小麦色的胳膊不知不觉环住细长的脖子，罗严塔尔低头一瞧，金银妖瞳对上灰色眼眸，灰色中有调皮一闪而过。“别这样摸我的头，你又不是我爸爸，罗……密欧叔叔。”
不是爸爸？罗密欧叔叔？什么情况？罗严塔尔呆住，欲抚摸蜂蜜色头发的手停在半空。
“我不和你姓，长得也和你不像，绝对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对吧爸爸，不，罗密欧叔叔！”
关注着颜值平均以上“父子”举动的女性们，听了儿子这番话，又响起一阵窸窣谈论。罗严塔尔以手掩面，在外人看来是父亲终被发现是养父的心酸，实则是努力压抑额头蹦出的青筋和抽搐的嘴角。
众人皆知，不论理论实战，米达麦亚的成绩永远名列第一，但罗严塔尔是真不知道，军校何事添加了一门表演课，是文艺兵必修吗？被摆了一道。尽管如此，罗严塔尔比米达麦亚多活了好些年不是白活的，他很快调整好表情，想到对应之策。
手盖上米达麦亚的脑袋，罗严塔尔闭上眼，顺着米达麦亚的临场发挥继续下去。“对，我的确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不配为人父母，根本配不上被你深爱。”
剧情急转直下，往消极、深沉的方向飞去。这和米达麦亚想的不一样，他的初衷不过是想看罗严塔尔发窘的模样。
“不、不是这样的！”米达麦亚慌了，连忙以他笨拙的语言和动作安慰。“你是我在这世上最爱最爱的人。你没有配不上被我深爱，我才是，被你爱着我深感荣幸。”倘若此刻罗严塔尔不阴转多云再转晴，米达麦亚会因自己的一时调皮，又急又内疚地哭出来吧。
罗严塔尔笑了，是米达麦亚见惯了的，两人在一起时纯粹的笑容。“谢谢你，渥佛。你现在这里排队，我去买点橘子给你吃。”
“姆……”米达麦亚脸颊鼓得圆圆的，装出被罗严塔尔占便宜后很是生气。鼓得和气球的脸颊，一瞬间泄气，绷不住表情笑了出来。罗严塔尔就是罗严塔尔，他再想奇招妙计也逃不过被对方破解的命运，和他在床上时一样。米达麦亚有几分为自己的稚嫩感到不安，又有几分矛盾的对罗严塔尔进一步崇拜。
不愧是奥斯卡大人。我的奥斯卡大人。
队伍龟速前进，速度之慢让罗严塔尔遗忘了对白肉料理的反感恐惧。待他们踏入门面，扫描过挑战券，白肉料理菜单呈现在面前，罗严塔尔的脸色铁青，只想当场晕厥。
菜单上有各式各样的挑战项目，完成不同挑战所获得的奖励不同，米达麦亚的目标是难度最大的挑战，其奖励是免单一次。
超·地狱级白肉大战。
光看名字就想直接认输。过来人罗严塔尔这么想，初生牛犊米达麦亚却跃跃欲试。
一盆堆得和金字塔一样的白肉料理端上桌，罗严塔尔手握刀叉僵成雕像，保持坐在桌前已是极限。米达麦亚落叉，叉了一块肉，见罗严塔尔一动不动，杨扬眉毛示意计时开始了。
“我……”罗严塔尔咬着牙挤出几个音节，简单来说就是，他不行。
米达麦亚深吸一口气，好吧，我一个人来。让罗严塔尔看到他可靠的一面，像给米达麦亚脑袋上加了个buff，消灭白肉料理的速度是疾风之狼的级别。一旁的罗严塔尔那叫看得一个目瞪口呆，他的小情人在这方面远远比他、比米达麦亚元帅强大。
米达麦亚吃的速度很快，可盆里的白肉金字塔依然高高矗立。再环视周围，参加挑战者无不是桌上一盆白肉料理，或大或小罢了。罗严塔尔边抑制着痉挛的胃部，边好奇地想，店长何许人也？厨子何许人也？不是奥夫雷沙转世，就是奥夫雷沙二世。这样一想，不止胃疼，更想吐了。
“我……吃……完……了。”吐出最后一个音节，米达麦亚趴在桌子上，一脸生无可恋。
罗严塔尔看着心疼，要不是他对白肉料理的反应大，两个人分着吃不至于把他的小情人吃得比连续做了三次还惨。
服务员停止掐表，结果不用说，自然是在规定时间内。店内响起一阵敲锣打鼓般的欢庆音效，放下秒表的服务员热烈鼓掌，“恭喜您，获得一次免单的机会。来，请拿好，这是您的免单券。”
“谢……谢”米达麦亚艰难地转过头，伸手接过券，仿佛下一秒就要气绝身亡。横竖看他都不像能再吃一顿的样子，这张免单券要用上，少说也是明天的事了。
“渥佛，渥佛。”罗严塔尔俯身搭着小情人的双肩，想把米达麦亚扶起来，哪知道他这一动，处于临界平衡点的米达麦亚的胃部被搅乱，如暴风雨天波涛汹涌的大海，直犯恶心。“我知道，我不碰你，你自己来，慢点、慢点。”
换个场合、换个语气，会成为隐忍遐想的糟糕话语，眼下说话的人、听话的人，都没精力多想。罗严塔尔搀扶着米达麦亚走出店门，两人就近在花坛边坐下。米达麦亚曲着上身，一手捂着腹部，一手紧抓罗严塔尔的胳膊不放，脑袋耷拉着抵着那条胳膊，在坐下时总算能靠上肩膀。
“哈、哈哈。”
“你还笑得出来。”罗严塔尔感到生气，生谁的气，米达麦亚的？他自己的？亦或都有。
“陶德诚不我欺，说互相搀扶着出来，一点没错。”
罗严塔尔闭上眼，心想，明明是我搀扶你出来。沉闷叹气后，仰头望着绝佳的天气，作为消食来一场饭后散步不错，正好之前有过类似的计划——带米达麦亚去一家由曾经的大贵族于费沙的庄园改造的宾馆过夜。
罗严塔尔给出提案，避重就轻，只说了有利于改善米达麦亚现状的，庄园散步消食，得到的是和一滩软体动物一样依靠在身上的米达麦亚暂缓的回答。
“散步有助于消食，说不定晚上有机会把免单券用了。”
鱼饵挂上鱼钩、抛入水中，来到面前的鱼儿瞧了瞧，摆动尾巴朝他处游去。
米达麦亚不吃这套。超出罗严塔尔的预想，看来白肉料理的杀伤力太强，把米达麦亚给吃伤了。
“不要说散步了，我现在连站起来都困难。”米达麦亚摇头着，对自己的战力失望透顶，又对罗严塔尔心生愧疚，好不容易两个人共有的假期，缺耗费了一个多小时坐在美食店外的花坛边。
等米达麦亚的胃不那么难受，可以起身散步，已是接近傍晚的午后。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候，他们一动不动坐在花坛边上，和两尊雕像似的经受热浪拍打，到了四周生出徐徐凉风，反而钻入地上车享受人造冷气、放弃自然舒爽。
“真的不要紧了？”罗严塔尔不放心，问了好几遍，“待会儿不会晕车吧？”他不怕米达麦亚反胃，把价格不菲的车子弄脏，想到小情人一路反胃难受，说不上的心疼，大不了多付些停车费两个人走回家。
“我没事，真没事。嘿，奥斯卡大人，真该让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表情。我是个军人，才没那么娇气。”为了让自己的话听上去有信服力，米达麦亚拍了拍圆鼓鼓的肚皮，“邦邦”的闷声后，弄巧成拙又引起一股恶心。
罗严塔尔眯起眼睛，透过金银妖瞳看到是不信，他认定了米达麦亚在硬撑。“我经常胃难受，知道是什么感觉。你别硬撑，我送你去医院。”
“嘿～”米达麦亚灵敏的耳朵捕捉到关键词，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奥斯卡大人要以身作则，以后胃不舒服得好好吃药，该去医院去医院。”摸了摸胃，抑制涌上的恶心，边点头边若有所思地说，“我现在算是知道了。奥斯卡大人以前说没事、小毛病，都是在哄我，其实可难受了。嗯嗯，我以后绝对会好好盯着奥斯卡大人，绝对不亏了你的胃！”
看米达麦亚的样子，撑是不撑，用不着吃药，但若提议再吃一顿，他的脑袋和手得摇成拨浪鼓。
呵，鬼精灵！罗严塔尔撇嘴，按下操控面板，地上车驶动，进入自动驾驶模式。
4
“对不起，奥斯卡大人。”米达麦亚呜咽道歉，和做错事的小动物一模一样。“我应该听你的，不去参加挑战，回家前去医院的。”
医院急诊室，一眼望去人满满当当，吊瓶如同胜利的旗帜，高挂铁架上。值班的医生护士傻了眼，今晚怎么回事，集体食物中毒？
回到家后，到了晚饭时间，米达麦亚自然不饿，跟着罗严塔尔也没了吃晚饭的兴致。
“不行，奥斯卡大人不能不吃晚饭！”米达麦亚双手一叉腰，个头小小，气势十足。
“你不吃，我不想一个人吃。”一与吃饭有关，罗严塔尔便显得十分孩子气，即使他作的对象是比他小许多的米达麦亚，也改不了需要哄他的结果。
“奥斯卡大人，我想和你一块儿吃晚饭，可是我是真的饱，真的吃不下。”
“巧了，我也吃不下。”一天下来只吃了咖啡和半块面包的人说出这么话，换成谁都不会相信。
灰眸一沉，米达麦亚的眼神好似在说，你拿我当傻子呐？
罗严塔尔退而求其次，“既然我们都吃不下，为了胃好又不能不吃，”说着，他拉进与米达麦亚的距离，长长的、肌肉匀称的手臂，插入后者插着腰的手臂的空隙，手臂一收把娇小的个头拢入怀中。嘴唇似吻非吻地掠过额头、眼皮，两人心知肚明的惯有开场白轻抚之后，吞吐着湿润气息的嘴唇来到敏感的耳边，轻声开口，“我们先做一个消食运动吧。”
米达麦亚被抱住时，脸颊便火辣辣的红，到罗严塔尔亲口说出，他整个人红得像只苹果，更要命的是，习惯了情爱的身体起了反应。
“我、我、先去一下卫生间，做准、准备。”
米达麦亚推开比床铺更令人恋恋不舍的怀抱，“蹭蹭蹭”跑去卫生间。罗严塔尔淡定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等待，等待他的幸福时光，但……
也许是米达麦亚身体强健，也许是因为紧张与兴奋导致，总之在其他身上不久便产生的，类似于食物中毒的反应，直至晚上米达麦亚冲入卫生间后不久，才初现端倪。
米达麦亚大晚上挂急诊，罗严塔尔陪同，好好的幸福之夜泡汤，还得在医院看着吊瓶中缓慢滴落的药水打发时间。罗严塔尔心情不好，米达麦亚也一样。
“药水不能滴太快，听见没。”
“不能吃，怎么可以给他买吃的呢。是的，现在是不吐了，那是因为胃里连胃酸都吐了。你现在给他吃，待会儿不还得吐？”
“一周内得吃温和的食物，流汁或者半流汁。”
听了护士台的一遍两遍三遍四遍，和广播一般重复的嘱咐，米达麦亚咽下嗓子口的那句“我终于饿了。”，罗严塔尔也打消了“给他买点东西吃”的念头。
“奥斯卡大人，对不起。”米达麦亚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见罗严塔尔呆呆看着吊瓶，并不理自己，他进一步诚恳道歉。“奥斯卡大人，我错了，我愿意接受惩罚。”
金银妖瞳的目光往下移，落在因病脸色欠佳的米达麦亚身上，连往日灿烂如散射日光的蜂蜜色头发，都因为身体上的不适与内心的自责，失去了光泽，看着暗淡毛糙。
手心压住毛毛糙糙的蜜发，没有将其柔得进一步杂乱，而是温柔地梳理。
“我没有生气。”
“真的？”
“真的。”
“那为什么不理我？”
“我在估算吊水还要多久。渥佛，别以为我没看见，刚才扎针的时候，你避开视线不敢去看。扎进后，一路走到座位，整个人是僵着的，特别是扎针的手，举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米达麦亚脸红了，是不好意思的脸红。一个成年人，看见针头就紧张，说出去小孩子都会笑话。可有什么办法呢。他一直健健康康的，上次去医院得追溯到海盗事件，那时候伤的重没空紧张。
“我想，你现在仍在担心针头滑出，得重新来一针。”
米达麦亚微微低头，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想到还是没逃过尖锐的金银妖瞳。下一秒，一个看似可笑的念头浮现脑海，他猛然抬头，直视罗严塔尔，毫不拐弯抹角来了个直球，抛出了他的疑惑。
“奥斯卡大人不愿意上医院，不肯吃药，难道是……”
罗严塔尔脸色一沉，刚才的温柔瞬间消失，一口否定道，“当然不是。”
米达麦亚缩缩脖子，想起罗严塔尔的无视不等于生气，安心不少的同时得寸进尺起来。“既然奥斯卡大人没有生我的气，我也不用被惩罚了对不对？”
罗严塔尔冷笑一声，对方送上门的惩罚，怎能轻易让他收回。
“渥佛，说出去的话和泼出去的水一样。渥佛根.米达麦亚说一不二才对。”
“姆。”米达麦亚避开赤裸裸流露爱欲的金银妖瞳的目光，说起来要不是突然胃疼，这个点他们本该在罗严塔尔卧室的床上宣泄对彼此的爱意。为了掩盖脑补而生出羞赧，他赶紧换了个话题。
“还要多久结束？”
“怎么，急着回家接受惩罚？”
罗严塔尔精准打击，米达麦亚胡乱挥手否认。
然后，针头滑了出来。
待米达麦亚吊完水，已是深更半夜，吐了一晚上饥饿却不能进食的病号不知何时睡着了，睡梦中喃喃说着梦话，“姆，不要了，再也不要白肉料理了……”罗严塔尔凑近听后蹙眉咂舌，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一个相当惨烈的噩梦。
一手绕过后背，一手穿过膝下，罗严塔尔一把将熟睡中的米达麦亚横抱起，望停在医院停车场的地上车走去。亏得米达麦亚身材娇小、体重不重，均在罗严塔尔的臂力与腰力能够承受的范围。坐进地上车，扭头看靠在自己肩上的米达麦亚，罗严塔尔替他捋顺刘海，同时在心中做出一个决定，将现在的他与过去一心作死的他拉远——为了米达麦亚，为了这个属于他、他无比珍惜的米达麦亚，他以后会注意身体健康，不再将疾病看作是早日投入死神怀抱的福音。
第二天早上，米达麦亚醒来，肚子咕噜噜地叫，恶心、反胃、绞痛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按他的话来说，现在他胃口好得可以吃下一个舰队。
“嚯，牙口这么好，不担心膈胃又胃疼吗？”
“不担心，一个舰队没那么难啃。”
“那什么难啃？一个要塞？还是一盆白肉料理？”
说到白肉料理，米达麦亚和条件反射似的做呕吐状，罗严塔尔抿嘴憋笑。
“奥斯卡大人，你不要笑。”米达麦亚神情严肃，像是要宣布重大事情。“我昨晚梦见米达麦亚元帅了。”
罗严塔尔不做声。
“米达麦亚元帅对我说，他想给我一个勋章，说我简直是勇者中的勇者，比你更会作死。”
要不是顾及到形象问题，罗严塔尔真想放声大笑。的确，不吃药、不上医院、反叛，各种作死他都尝试过，唯独吃白肉料理……
一声手机提示音打断了早晨的交谈，接着是接连的好几声，米达麦亚拿起一看，是陶德发来的，内容是揭露人气美食店《胃袋的福音》参杂过期食材引起食客食物中毒的报道，以及后续的调查工作，也就是说，米达麦亚昨天辛辛苦苦，用撑死与呕吐换来的券……没用了。作为推荐人，害得米达麦亚昨天吐得昏天黑地的罪魁祸首，陶德一再道歉，更是推荐了许多与吃无关的假期游乐好去处。
“奥斯卡大人你看这个。”在陶德的众多推荐之中，米达麦亚看中了一个新型视觉展览。“反正我这阵子是不能吃吃吃了，去看看这个吧，评价说是拍照好去处。正好，这次我们可以多拍几张合照留作纪念。”
米达麦亚说的高兴，和之前想去美食店时如出一辙。罗严塔尔兴趣缺缺，只是反问了一句与视觉展览无关的话。
“你还记得昨天说的话吗，渥佛？”
“啊？什么话？”
“你愿意接受惩罚。”
“额……”
“要我陪你出去玩之前，是不是得先把惩罚了结？”
5
早上，米达麦亚窝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不愿出来。落地镜的对面，罗严塔尔已换好衣服，一切准备就绪。
“渥佛，你不是昨天就说想去视觉展览吗？再不起来，我要改变主意了。”
被窝里的米达麦亚，心里火急火燎的，想掀开被子蹦出来，手伸出被窝又缩了回去。
罗严塔尔层层紧逼，“不出来？那我不去咯。”
“等、等一下。”米达麦亚急忙掀开被子，赤脚跑到罗严塔尔边上，镜子里，他的身体仿佛草莓的藤蔓，时至丰收的时节，结满了一颗颗甘甜可口的草莓。如一阵疾风，米达麦亚赤脚跑回，跳上床用被子将自己裹起。
“啊～这样怎么出去啊，奥斯卡大人你真是太坏了……”
米达麦亚的抱怨，是对前一夜辛苦耕种的罗严塔尔的最佳褒奖。
“我坏？”罗严塔尔看着镜子里的“粽子”，嘴角一扬，“昨天你说不想要了，下次再补上，我同意给你分期，这是坏？”
“额……”
既然被说是坏人，那索性一坏到底，这是罗严塔尔从过去一直秉持的作风。
解开外套的扣子，转身褪去外套，仍它落在地上，边往床走去边解开衬衫的扣子。
“现在，坏人要收回分期的允诺。渥佛，假期还得这样过。”